一個勇於探索未知的年代與階層—《亞洲探險記—十七世紀東西交流傳奇》

  與差異他者遭遇的結果,可以是封閉自我,甚至攻擊對方,也可以是文化交流,進而拓展各方內涵。國立故宮博物院特展《亞洲探險記十七世紀東西交流傳奇》,即是從文化交流的角度出發,藉由荷使出行覲見大清皇帝旅程的敘事角度,以及故宮與荷蘭、日本、台灣相關合作單位的館藏,呈現出一個東西方彼此探索、互為影響的時代風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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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也許是去年下半年才剛看完連續劇《延禧攻略》的關係,《亞洲探險記》的亮點對我而言,就是富察傅恒也在展中佔了一個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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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傅恒曾奉敕撰寫《皇清職貢圖》,《亞洲探險記》即展出其中「荷蘭國夷人」、「荷蘭國夷婦」等圖,還有其中與荷蘭相關的記事:「荷蘭又名紅毛番,地近佛郎機。明萬曆間,常駕大艦,泊香山澳,求貢市不果,已而入閩,據彭湖,侵臺灣地。國朝順治十年,始由粤通貢康熙。初助大兵征臺有功,嗣後貢市不絶,其貢道改由福建。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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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當然,《亞洲探險記》的主題終究是東西文化交流,而不是傅恒個人秀。於是,透過第一單元「行旅足跡」展出前述《皇清職貢圖》,以及〈賀蘭國人役牛馬圖〉、《荷使初訪中國記》、〈巴達維亞的市集〉等文獻、繪畫珍品,本展初步展現荷使來到東方的所見所聞,以及大清官方對於他們的所思所記,進而在後續「異國奇珍」單元中,呈現出東西方文化交會之時,中國、日本、荷蘭民間製作瓷器等藝品的匠師,在彩繪圖樣等方面相互學習模仿的有趣現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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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正如作文講究起承轉合,《亞洲探險記》在第三單元「東方風情」中,也把視野從東西的遭遇交流,一轉而為對當時中國官方或文人的觀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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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藉由在東西交流的時代設定中,展出描繪了明朝皇帝浩大謁陵隊伍的〈明人畫出警圖〉,以及因政治動盪、改朝換代而寄情山林水石的文人言志畫作,本展似乎一方面暗示了明朝官方耽溺於自我權力、文人獨善其身、清朝官方下令禁教,均無法積極面對早期全球化的浪潮,為日後世局埋下隱憂,另一方面則暗示了民間工藝匠師與業者,對於西方他者的異文化,反而有著更高的學習熱誠與更多的交流實踐,因而仍在瓷器等工藝領域中,開展出璀璨的交流成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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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《亞洲探險記》展覽論述中有句話是這樣的:「十七世紀——一個探索新知和拓展領域的時代。」我很喜歡這句話,因為它指出了某種與差異他者遭逢時的行動取向,而這個取向可以讓我們獲取新知,並拓展生命的領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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